“夫人,这花还有个好听的名字。”
出了牢口,杨裴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株花,心思便全部放在了上面,所以南宫流云和宋泉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下。
“什么名字?”班晴雪问道。
“明珠。”杨裴云回道。
“明珠。”班晴雪跟着念了一遍,“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明月皎洁,珠圆玉润。和她很配。”
指尖轻轻触摸花蕊,花瓣跟着颤了一下,就像少女娇羞的双眼,吸引着人挪不开目光。
班晴雪越看是越喜欢。
“夫人,你都不看我一眼了。”杨裴云略吃醋道。
班晴雪下意识的瞅向他,脸颊慢慢红透,“我没有……”
杨裴云忍不住亲了一口,“这下才好。”
班晴雪的脸更红,心跳骤然加快。
*
金銮殿。
皇帝见大臣们时不时瞅门口一眼感到奇怪,“爱卿,你们在看什么?”
闻言,大臣们纷纷缩回脑袋。
皇帝瞥了一眼门口,有什么人要来?番邦?
“齐大人,怎么回事?”齐云帆是礼部尚书管外交事宜,所以皇帝才会问他。
齐云帆并不知情,他道:“回陛下,臣也不知道。”
在他说话时,何吴坤没忍住又回头看一眼,这一眼正好被齐云帆捕捉到,他问道:“太傅大人在看什么?”
何吴坤怔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看向皇帝,“回陛下,微臣在看世子怎么还没来上朝。”
他话一出,底下大臣就开始讨论。
“对呀世子怎么还没来?”
“去哪玩了吗?”
“不会是还没起吧?”
“难道又去抓人了?”
大家纷纷四散望去,见大臣们一个不少的都来了,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们找世子?”皇帝不解问道。
这时,有一个小太监急慌慌的赶来禀告。
“陛下,世子说他告假,今日不来上朝了。”
皇帝刚想摆手让太监退下,只听何吴坤问道:“为什么告假?”
太监看了一眼皇帝,才回道:“世子说…说各位大臣的夫人宴请,他忙不过来,就只好去赴约了。”
“哪家夫人?”杨裴云问道。
太监看了一眼他们,回道:“全,全部。”
“全部!”霍大人大惊失色,“我夫人也去了?”
“我夫人也去了?”高大人没忍不住问道。
……
见大臣都问自己,太监吓得腿发软,话也说不利索了。“小的,小的……”
瞧着底下乱成了一锅粥,皇帝开口道:“吵什么?”
总管太监德福喝道:“安静!安静!”
大臣们纷纷噤声。
皇帝问向太监,“世子在哪?”
太监赶忙跪了下去,“陛下。”
“世子,世子在太月楼。”
太月楼,京城最繁华的酒楼,光是楼层数就有六层,差点超过观望塔。
“他倒是会享受。”
见皇帝面色不悦,大臣们大气不敢出。
“陛下,”丞相开口道:“不如臣下朝之后去看看?”
“嗯。”皇帝捏了一下内眉心,他昨夜没有睡好,“诸位爱卿,有事就奏,无事……”
“陛下。”何吴坤站了出去,“臣觉得尚书大人是被冤枉的。”
“尚书……哪个尚书?”皇帝疑惑。
太监德福提醒道:“何大人是不是没睡好?尚书大人不都在此?”
何吴坤蹙眉,最后鼓足勇气的跪了下去,道:“陛下,臣请彻查苏尚书一案,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苏尚书绝不会通敌叛国。”
其他大臣:????,“(oДo*)
他们在心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想:“玩这么大?”
反应片刻后,也纷纷加入。
“陛下,臣也觉得。”霍东先站了出去。
“陛下,臣也愿意担保。”钱大人后跟上。
“陛下,……”后面的话,孙大人没说,但也跪了下去。
接着,文臣那里跪倒一片。
武将们纷纷觉得奇怪,这群老家伙搞什么?
在狐疑时,杨裴云道:“陛下,臣也觉得苏尚书不会通敌叛国。”
杨裴云的上司瞥他一眼,这货跟着瞎掺和什么?
“你们都觉得苏尚书无罪?”皇帝问完,抓紧了身旁的龙椅。
没想到南宫流云还真的有本事笼络人心。
“陛下,他们都在放屁吧?”武将苗靖忍不住嗤笑道:“前几天还在说非杀不可,今天又集体反水,陛下,这群文臣留着有啥用,待臣教训一下他们。”
说着,苗靖就要抬脚踹他们。
跪地的文臣忙挪了挪身子,他们真的怕被踹上一脚。
苗靖冷笑,“嘁,没出息。”
赵生还在牢里没被放出来,所以没人唱反调。
皇帝觉得奇怪,朝下瞥去,“赵大人呢?”
他平常最爱扣苏尚书的字眼子,如今不发声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赵生的站位,但此刻那里空无一人。
“人呢?”皇帝问道。
大臣们立马垂首。
这时,丞相道:“陛下,可能赵大人也告假了吧。”
“是吗?”皇帝扫向言官,言官立刻垂下脑袋,他并没有接到任何病假通知,有一个,还是半个月前的。
“既然你们都觉得苏尚书无罪那便让宋卿好好查。宋卿,别再因为一个纸条就轻易将人定罪,这回查仔细了,免得朕的大臣又集体下跪。”
皇帝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大臣们擦着冷汗起身。
丞相对何吴坤道:“陛下生气了,你们不该这样办。”
南宫流云握着身家性命,何吴坤等人也是没有办法他苦涩一笑,“我的丞相大人啊,您快和世子说说让他把我夫人放了吧。”
“不是请去吃酒喝茶听戏了?”丞相笑着拍拍他肩膀,“宽心,宽心,世子有分寸。”
太月楼。
灿阳当空照,楼内喧嚣鼎沸。
“世子喊我等来,可是有要事?”
酒过三巡,卫夫人问道。
南宫流云擦擦嘴角酒渍,“不是夫人们喊我来的吗?”
南宫流云拿过一旁的佩剑,耍起剑舞来。
夫人们看得如痴如醉,竟忘了此行目的。
一舞终了,南宫流云命人取来一盆炭火。
当着众夫人的面,他掏出怀中的几张纸。
“这是诸位大人谋敌叛国的证据,今日本世子烧了。”
说完,直接点燃了一张,然后是另外一张。
看着火舌燃烬,夫人们心头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