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视角下最强装备组装抗战 第101章 吕梁山区域（二）

在汾离公路以南，第20师团高木支队正对晋西南虎视眈眈。2月17日清晨,高木支队从孝义县城向城西的山区地带进发，并于午前10时许开始进攻驻守在白壁关的第68师一个营,到中午时分将其击溃。接着又向白壁关以南的山岳地带继续追击,并对据守在既设阵地的华夏军队千余人发动夜袭,以阵亡5人、负伤13人的代价控制了这一地区。

高木义人手中只有1个步兵联队,但他却不打算等待后续部队,而是企图趁第19军还没有摸清楚情况时迅速展开进攻。高木义人的计划是，利用倭寇在机动力、火力和小部队独立作战能力上的优势，依托情报部门积累的详细地图和航空兵实时反馈的侦察情况,采取正面突击配合侧翼突击的办法击溃第19军。

2月18日，高木义人命令步兵第77联队联队长鲤登行一率领主力向双池镇方向行进,攻击位于大麦郊东西一线的第19军阵地。另以该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羽鸟长四郎指挥2个中队及配属的师团骑兵一部，在联队主力以西向西南方向前进,目标直指第19军军部驻地石口镇。

高木在赌博、赌注有2个。一是第19军没有将单独行动的2个中队包围歼灭的能力;二是王国也没有胆量坐看倭寇向自己的后方突击而毫不动摇。虽然战斗发生在晋西,虽然对手是熟悉乡土的晋绥军，不幸的是，高木义人赌赢了。

得知与倭寇高木支队交火之后,王国便将第l9军的第68师展开于大麦郊一线守备，此处是从孝义至白壁关一线南下到石口镇至双池镇一线的必经之路、几个月前就开始修筑防御工事。

但是,部队布置的失误和临阵指挥的慌张葬送了几个月来的努力。2月19日，在大麦郊以东、以北地区的第68师首先与高木支队交战。战斗中，第203旅第405团的阵地遭到倭寇突破,团长王山负伤,部队失去掌握,慌忙后撤。与第405团阵地相连接的第406团还没有与倭寇交火，也被败兵裹挟着向西、南方向溃退，连预定不得退过的阻击阵地高庙山，也因疏忽大意被倭寇夺占了。

此时，第2战区总参议赵文和军法执行总监张梅从隰县赶到石口镇督战。张梅因力主处决丢掉天镇的第61军前军长李膺，被晋绥军一些将领视为阎罗王，王靖也被他盯上过。王国见到张梅，急忙表示要与石口共存亡,“否则以脑袋再见”。

得知第68师从大麦郊撤退的消息后，王国严令该师立即反击。孟吉也知道张阎王不能糊弄，只得以另一个旅第210旅第622团实施反击。团长秦以第2营为反攻主力连夜出击,在高庙山附近的山头与倭寇展开争夺战。战斗中营长刘耀头部中弹,滚落到山坡下，所部第4连全部牺牲,第5、第6两连损失过半，最后只撤下来了六七十人。

从大麦郊至石口镇有南北两条道路，开战之初，王靖国判断南侧途经川口的道路已被破坏，倭寇必走北侧大道。谁料倭寇仅以小部队沿大道挺进,主力在攻占大麦郊后指向川口。在石口镇以北、以东布防的第70师师长杜急令其第205旅前往阻击。

2月20日上午,第70师第205旅旅长赵锡率部抵达川口附近,刚刚布置了防御任务,还没有来得及将工事修筑完毕，从大麦郊南下的倭寇第77联队先头已经打了过来。缺乏工事掩护的第205旅在倭寇优势火力的倾泻下伤亡惨重,阵地迅速遭到突破,组织的反攻也屡屡被挫败。到傍晚8时许,第205旅被迫向西撤退到孔家庄、东沟一线,重新组织部队部署防御。赵章刚刚站稳脚跟，又收到王国派参谋传来的命令，要求第205旅死守阵地,不准后退一步,务必完成掩护第68师转移的任务。

赵章怀着必死之心迎来了2月21日的太阳。在这一天的山地村落争夺战中,倭寇第77联队的掷弹简、重机枪、步兵炮三样武器充分发挥优势,接连击破第205旅临时修筑的掩体，摧毁其火力点,冲破其防线。赵章只能向部队下坚守的死命令，亲自掌握预备队，趁倭寇攻占阵地后精神松懈、火力也不易协同时从侧面反冲锋、用白刃战的方式以血肉之躯抵消对方的优势。

午后1时，第70师主力对当面第77联队进行了一次反攻，但因组织不力遭到倭寇击退。倭寇火力虽然强大，但毕竞只有两个大队参战,面对一个师的华夏军队，在兵力使用上分外小心。进攻的小部队受到反击、不能坚持时,便主动撤退,再以火力对刚刚丢掉的阵地实施覆盖。反复的拉锯战让大队长高田喜久人少佐颇不耐烦，为了尽快实现突破，他赶到前线亲自率队冲锋，结果在火线上中弹殒命。

倭寇不设副职，但有明确的职位接替顺序，高田喜久人被击毙后,很快有中队长宣布代理指挥，继续向守军猛攻。午后5时许,第205旅连孔家庄、东沟一线也坚持不住,向西退到了山脚下一处叫阳春堡的村子据守。

这时赵章已经身中七弹,躺在指挥所的一角督战。身边的部下劝赵章早日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章的回应是“此即我葬身之所，今日有死无生”。6时许，倭寇攻入杨树堡，赵章为免被俘之辱，举枪自杀，残余的守军溃散。

这场战斗，高木支队统计战死17人、负伤46人，特别是大队长高田喜久人的战死,成为“冀州裁定战”开战第1位阵亡的佐级军官，战斗之激烈可见一斑。

突破第205旅后，倭寇第77联队主力连夜西进，抵达石口镇以东不到5公里的丁家墙附近。向第19军军部及第70师其余部队发起进攻。此前,羽鸟大队已经突破了第19军多次阻截,前进到石口镇以北。王靖和第70师师长杜正指挥部队进攻羽鸟大队，没有料到倭寇会从东面如此之快地袭来，一时无所适从。

面对第77联队进攻方向的第215旅第420团团长钟德逃避战斗、致使第70师师部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遭到倭寇袭击，杜几乎被俘,幸亏第215旅旅长马岗率部“硬冲硬打”，才把师长和师部救了出来。王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羽鸟大队直接打到了第19军军部,王靖国连夜翻山西逃。

2月21日晚8时，倭寇占领了石口镇。从大麦郊撤下来、还没有抵达石口镇的第68师退路被切断，只得调头向还没有倭寇动向的西北方向撤退。

第19军接连败退之际,第6l军奉命从吉县北上增援。陈长捷以第69师为左纵队、第72师为右纵队,挺进到隰县至石口公路上的上下均庄一带占领阵地。第61军号称2个师千余人，但富有战斗经验的士兵不过二三千人，面对1个联队的倭寇只能防御，无力进攻。张梅对陈捷同样大放狠话，“你这次迎击敌人，只许胜、不许败。如果你随便退下来，小心你的脑袋”。

2月22日下午，第61军北上之一部与从石口镇向隰县进发的第77联队第1大队及炮兵一部交火。2月23日，倭寇第77联队先后夺取上下均庄,并挺进到下李村、后峪村一线，不断向隰县进攻。第61军面对倭寇的攻击节节败退,包括陈长捷在内的各级长官都赶赴一线督战,第72师第217旅第434团团长刘崇一阵亡，第209旅第418团团长娄福生负伤，但还是无法挽回失败。

自平遥失守后,吕梁山区频频传来战斗消息,同蒲铁路当面却音讯寥寥,倭寇似乎是在专门追杀晋绥军。

对同蒲铁路正面“客军”无所置喙的阎山，正好借此前往蒲县督师。第19军溃退后，张梅再三报请阎山，要依李膺的先例将王国、陈捷处决,以“明军法、肃军纪、振士气”,还扬言“只要砍掉王、陈军长的两颗人头，晋阳必能即时收复,否则前途不堪设想”。王国怕张梅六亲不认,不待阎山首可直接杀人，躲到了永和县的桑壁镇不敢出来。陈捷的军部原设在隰县县城,为了躲避张梅也迁到了城东。

但是，阎山此时已经有了新的想法，认为倭寇集中兵力打击晋绥军，是因为“主军击破,客军易退”，因此对王国保存实力的做法颇为认同，于是对张梅的请示始终不作回复。张梅在前线气愤已极，派人买来数两鸦片吞服。

省主席赵文闻讯亲自前来，跪请张梅服下解药，张也不肯松口。2月25日，在几天作战中损失了8000多人的第61军退守隰县县城，城内机关、居民紧急疏散。2月26日晨，从隰县撤到大宁的张梅因鸦片毒性发作身亡，时年54岁。同日，隰县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