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闷葫芦终于开窍
第299章 闷葫芦终于开窍
王家宅院。
靳芳端坐在沙发上,拍案怒骂:“阿彪,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阿彪面色惶惶,忌惮的瞅了靳芳一眼,眼睛落在茶几上的报纸上,回道:“靳姐,这事儿指定是王进虎的那些家眷所为,他们心里不平衡,才会借用媒体胡言乱语,发发牢骚,您千万别生气!”
“阿彪,你接连办事失利,这是要置我靳芳于万劫不复么?”靳芳目光锋利如箭,咄咄逼人的瞪着阿彪。
阿彪大惊,着忙回道:“靳姐,阿彪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害您的念头!的确是我麻痹大意,才会……”
“够了!”靳芳暴喝制止阿彪的话,狂笑不已:“忠心日月可鉴?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都可以与我反目,还有什么人是靠得住的?”
“靳姐!”阿彪面色痛楚,不可置信的望着靳芳:“阿彪非圣贤,怎能没有一点儿闪失?您就为这抹杀了我十多年来对您的忠诚么?”
“我靳芳如今踩在刀尖上行走,除了自己,还有谁值得绝对相信?”靳芳走到阿彪面前,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忠心不二,那你就把王进虎事件的知情人全部清理干净,避免走漏风声!”
“靳姐?”阿彪面色震惊:“他们了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为您效力的兄弟啊!您放心,他们都是绝对靠得住的兄弟,绝不会胡言乱语,再说了,凡事我一人扛,绝不连累靳姐您!”
“世上哪儿有绝对的事儿?阿彪,你靳姐我不是三岁小儿,诳诳哄哄就什么都信!靳姐和兄弟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靳芳鼻子里冷哼一声,愤然转身:“我靳芳已经错了一次,养虎为患,如今势必要斩草除根!谁让我睡不踏实,我就让他永远销声匿迹!”
“靳姐……少爷他?”阿彪别有用意的话一出口,靳芳猛地转过身来:“阿彪,你敢动洲山一根汗毛,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彪不敢!”靳芳毫无人情味的话令阿彪不寒而栗,他心如刀扎,道:“我只是想提醒您,是时候给少爷送饭了!”
“忤逆不孝的畜生,饿死他才好,我眼不见心不烦!”靳芳口是心非,一转头,扯着喉咙大喊:“来人,给少爷准备的饭菜做好了没有?少爷掉一斤肉,我割你们十斤肉补上!”
“回靳姐话,少爷的饭菜已经做好了,这就送去!”灶房的人胆战心惊的回话,佣人小芬端着托盘一路小跑。
“少爷再不吃饭,你们也别吃了,我靳芳不养吃闲饭的人!”靳芳又一阵暴喝,这才迈步走向楼梯。
阿彪怔怔的望着靳芳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他简直不敢相信,昔日善良、明事理、如同亲人一样和蔼待人的靳姐,变得如此残暴、不可理喻,竟然逼着他去伤害给她当牛做马的兄弟。
阿彪陷入了煎熬中,难以抉择;多年来,从一个血性男儿演变为刽子手,已经让他备受良心的谴责,难道,还要把屠刀架在自个儿兄弟脖子上,趟过他们的鲜血,博取靳芳的信任和欢心吗?
阿彪走出别墅,驱车出院子,将车开得飞快,他越来越弄不明白,靳芳已经对王进虎取而代之,大权在握,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四处争争斗斗。
阿彪无论如何也对出生入死的兄弟下不去手,冤有头债有主,他寻思着横空出的幺蛾子,定是王洲洋母子所为;以往,那母子俩就对权势存有觊觎之心,如今虎落平阳,自然是不甘心。
阿彪在心中发狠道:王洲洋,给你活路你不走,偏偏来撞地狱门,你让我的兄弟们受牵累,那我索性送你去见阎王爷!
王家院内别墅二楼。
靳芳在王洲山的卧室外站了片刻,转身离去。
屋内,王洲山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对小芬端来的饭菜视而不见。
小芬像钉住了一般,苦着一张脸立在那儿,内心忐忑不安。
持续了好一会儿,小芬腿僵了,手酸了,忍不住低声啜泣,道:“少爷,求求您了,您好歹吃两口吧?不然、不然……”
王洲山握笔的手停在半空中,抬起深深凹陷的眼睛,侧面盯着小芬:“不然怎么了?”
呜呜呜——
小芬眼泪汪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少爷,我求求您,别再跟靳姐作对了……不然、不然这院儿里上上下下都要遭殃了!”
王洲山闻言,眉头深锁,冷声道:“小芬,你起来说话!”
“不,少爷,您今儿若是再不肯吃饭,小芬就长跪不起!”小芬固执的举着托盘,眼泪啪塔啪塔往下落。
“你这是干什么?”王洲山原本性情温良,最见不得下人挨罚遭罪,他慌忙搁下笔,艰难的支撑着身体,伸手搀扶小芬:“你快起来,否则我生气了啊!”
“少爷,只要您肯吃饭,小芬愿打愿罚!”小芬抽抽搭搭:“我一个人痛,总比一院子的人痛强!”
小芬的话令王洲山羞愧难当,他觉得自己太自私,光顾着自个儿心里舒坦,全然没想过会殃及多少人受罚。
“小芬,你起来!”王洲山身体虚弱,根本拽不动赖着不起来的小芬,心急如焚,妥协道:“起来起来,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少爷,您真的肯吃饭了?”小芬破涕为笑,挣扎着站起身:“我这就伺候您用餐!”
王洲山疲倦的跌坐在椅子里,挤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点头道:“谢谢!”
“是我该谢谢少爷,我替满院儿的人谢谢少爷!”小芬脸上挂着泪痕,泪痕下溢着笑,将筷子递给王洲山:“少爷,您快趁热吃,不合口味千万记得跟我说!”
王洲山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小芬笑颜如花:“靳姐若是晓得少爷肯吃饭了,指不定多高兴!少爷,您是不晓得,靳姐嘴上凶您,心里甭提有多舍不得您遭罪了!”
听着小芬絮絮叨叨的话,王洲山边往嘴里扒拉饭菜,边想:我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傻子,干嘛要跟自个儿过不去?跟靳芳对着干,只会困死在这儿,寸步难行;不如暂时向她低头,换得自由身,再从长计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