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生与死悲喜落差
第268章 生与死悲喜落差
阿彪低头迈步,王洲山捂着火辣辣的脸,横迈两步,挡在他面前,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
他白了阿彪一眼,冷目瞪着靳芳,眼里充斥着敌意:“今儿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洲山,让阿彪走,妈慢慢跟你解释!”靳芳软言相劝,王洲山压根儿不买账,冷笑道:“哼哼,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事实摆在面前,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兴趣管你们见不得光的龌鹾事儿,我只想弄清楚,我爸王进虎在哪儿,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洲山,你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靳芳身体摇摇欲倒,满目疼痛:“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你的心目中,我还不如坏事做尽做绝的王进虎?”
“没错,王进虎坏事做尽做绝,是个不折不扣的滚蛋,我为有这样一个父亲感到羞耻!可,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不一样是心狠手辣,弑夫夺权?最毒妇人心,你、你太可怕了,亏得我一直把你当作唯一的亲人!你不能生育,当年为巩固自身的地位,抢了我当儿子,我的亲生母亲,恐怕也是你们害死的吧?”王洲山气晕了头,歇斯底里的倒出心中的猜忌与愤怒:“我不会让你们逍遥快活,你们这对狗男女,就等着应有的惩罚吧!”
王洲山说完话,转身拔腿就跑。
“洲山,你这是要去哪儿?”靳芳顾不得悲伤,紧追其后,心急如焚的呼喊。
“我这就去报警,你们等着把牢底坐穿吧!”王洲山的话随奔跑的风而至,靳芳揪心疼痛,停下了踉跄的脚步。
此时此刻,她的心碎了,剜心剜肺的疼痛席卷全身,苦心付出三十年,没曾想,栽培出一个恨她入骨的敌人。
情急之下,阿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窜过去,一掌劈下,王洲山后劲窝一阵麻痛,身体软软的倒向地面。
“阿彪,你混蛋!”靳芳奋不顾身的扑过去,一把推开阿彪,随即瘫坐在地上,扑在王洲山身上嚎啕大哭:“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洲山,人非草木,难道,你就感受不到我是真的疼你、爱你么?你怎么骂我都没关系,可你不该抹杀了我对你几十年如一日的真心……我是你的母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阿彪不忍直视靳芳将自己搞的如此卑贱,他走过去伸手搀扶她,声音低沉:“靳姐,为这种喂不熟的白眼儿狼伤心,不值当!”
“滚!”靳芳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疯了似的朝着阿彪一阵乱抓乱打:“你凭什么这么对他,无论他怎么对我,他终归是我的儿子……你该死、你真该死!”
阿彪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任由靳芳锋利的指甲抓在他脸上,任由她力度不轻的拳头落在身上,心在滴血。
许久之后,靳芳的情绪平复下来,阿彪的脸上挠痕怵目惊心,他默不作声的俯身抱起昏迷不醒的王洲山,迈着沉重的脚步穿梭在通廊间。
靳芳撵上前,厉声质问:“你要带洲山去哪儿?”
“我送少爷回房休息!”阿彪脚步不停,冷冷的撇下一句话。
“我警告你,不准再伤害他,不然……”靳芳话未说完,阿彪转面冷目瞪着她:“靳姐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少爷、我是奴才;主子如何处置奴才都是理所应当,奴才的天职就是保护、服从主子!”
靳芳一愣,内心五味杂陈,直到阿彪上楼,再从楼上下来,她依旧呆立在原地。
阿彪顿了顿脚步,侧面看了靳芳一眼,疾步走向大门口。
博华医院。
经历了长达十二个小时的手术,谭之耀终于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手术过程中虽然出现了一些状况,总算是有惊无险,保住了性命,只待醒来。
谭卫明尚未来得及喘气,朱顺来电话告知连伯不治身亡的噩耗。
谭卫明不堪生与死的悲喜落差,呆愣愣的握着手机,摇摇晃晃的伸手扶住墙壁,借以支撑身体重负。
谭卫宁着忙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谭卫明神情落寞的盯着谭卫宁,许久才艰难的说道:“连伯没了!”
“啊?”谭卫宁忍不住惊呼出声,身体情不自禁的哆嗦,为掩饰内心的焦虑,他随后感叹道:“怎么会这样!”
“连伯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哪儿经得起如此摔绊!”谭卫明面色冷冽:“我一定会揪出凶手,给连伯讨个公道!”
“应该的!”谭卫宁附和着,内心七上八下,替欧阳雪琪捏了一把冷汗。
谭卫明迈开沉重的脚步,内心拥堵,连伯活着的时候,他打心眼儿里厌烦他,连伯这一走,他不仅难过,竟也万般不舍。
谭卫宁焦灼不安的跟在谭卫明身后,不敢惊扰他。
哥儿俩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又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老远就听到朱顺悲天悯人的呼喊声:“爸,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朱顺,咱们不是说好了相依为命嘛,我还没来得及尽孝,您还没抱上孙子,怎么就走了……”
谭卫明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往事历历在目,他失去母亲后的悲惨岁月,谭家大院对他最好的就数连伯和吴妈,尤其是连伯,在他回国之前,就忙前忙后营造了他半山别墅区的家;待他回来之后,更是尽心尽责的打点家里的大事小事,让他不操半点心。
人往往就是这样,唯有在彻底失去之后,才会想起他的好。
谭卫明不免有些后悔,若是早知连伯命里有这一劫,他一定不会那么对待他。
谭卫明走到床前,颤抖着手揭开白布单,哽噎道:“连伯,您一路走好!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揪出凶手,让您在九泉之下安息!”
“爸,您听到了吗?少爷说要替您讨公道!”朱顺泪流满面,跪走几步,一把捉住谭卫明的手臂,哭喊道:“少爷,我干爹死得冤枉,我替他老人家谢谢您!”
谭卫明眉头紧锁,面色沉重,轻轻的移开朱顺的手:“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顺抹了一把泪,又趴在连伯的尸身上痛哭失声,好一会儿才又仰头望着谭卫明,泪眼婆娑:“少爷,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我朱顺没啥能耐,没办法给我干爹报仇雪恨,全指望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