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硬汉转瞬变脓包
第223章 硬汉转瞬变脓包
城郊别墅。
阿辉与他手下的几个兄弟被分隔开,分别关在地下室的隔间里,与世隔绝。
阿辉背靠墙壁席地而坐,内心惶惶不安;直到此时,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没能捋清楚。
回想着昨夜靳芳率领人突然出现,他和兄弟们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控制,阿辉已然明了,这一次靳芳是动真格的,王进虎恐怕是大势已去,滨江江湖已不可扭转开始重新洗牌。
屋内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别说与外界联络,就连想要弄清楚时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有人开门进屋,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阿辉眼睛生痛,他眯着眼睛逆光看向门口,尚未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已被冲过来的两个人七手八脚强按着,套上头套。
被人反扭着胳臂押上车,阿辉的内心产生了汹涌而来的悲悯,以往,都是他发号施令,凶神恶煞的欺负别人;他也曾想过,像他这种助纣为虐、坏事做绝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昨夜事发时,阿辉只听到楼上混乱一片,王进虎是死是活,直到此刻他都不清楚;但是,靳芳带着冷欣陌全身而退,已然说明王进虎败北,且永无可能翻身。
坐在车里,被困在两个人之间,阿辉的内心忐忑不安,他不晓得他们要带他去哪儿,更不晓得,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结局。
阿辉很清楚,此时他就是靳芳刀俎上的鱼肉,任她宰割,她要他生,他就有一线生机,他要他死,那他就绝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世界之大,神不知鬼不觉让一个无名小卒从此销声匿迹,且不留一丝痕迹,再容易不过。
阿辉悔不该当初只听从王进虎一人的差遣,完全不把靳芳放在眼里,他心想:倘若我圆滑一些,周旋于王进虎和靳芳夫妻二人之间,谁也不开罪,结局会不会好一些?唉,墙头草的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我自个儿咎由自取,只是可怜了我那老母亲,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我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儿子给她送钱送物回去……
汽车放缓车速,停了下来,阿辉的大脑还处在胡思乱想状态,一只大手将他硬生生往车外拽,他反应过来,心提到了喉咙眼儿,暗自琢磨着,是不是该送他赴黄泉路了。
四周静寂无声,阿辉异常紧张,心突突突狂跳,腿脚哆嗦,完全不听使唤,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臂,强制性拖着他往前走。
阿辉在心里痛骂自己:你他妈的不是能耐得很么?你他妈的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杀人都不眨眼睛么?怎么着,这会儿轮到自个儿挨刀子,怂了?你他奶奶的就是个孬种!
脚步声戛然而止,阿辉隔着头套能感受到灯光,他欲发问,话到了咽喉,却被塞在嘴里的抹布挡在里边,发不出声音。
阿辉感觉一只大手伸向他的头顶,本能的朝一旁挪了挪脚步,却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他的身体晃悠了几下站稳,头上的头套被揭走,强烈的灯光刺激着他的眼睛,他本能的闭上眼睛,抬手挡在眉眼上方。
缓了一阵,阿辉眯着眼睛看去,只见靳芳威风凛凛的端坐在前方的椅子上,正冷目瞪着他。
阿辉惊愕失色,发出咿咿呀呀、含混不清的声音,靳芳冷声道:“阿辉,你对王进虎死心塌地,想来应该乐意与他同生共死?”
“呜——呜——不——”阿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惶恐的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靳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靳芳挥了挥手,冷笑道:“拿掉他嘴里的抹布,听听这所谓铁打的硬汉到底想说些什么!”
立在阿辉身旁的男人跨前一步,冷面扯去阿辉嘴里的抹布。
阿辉猛咳了几声,才哀求道:“夫人,都、都怪我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对您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这就怂了?”靳芳哈哈大笑,目光中充斥着鄙视:“我当你阿辉是条汉子,没曾想,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脓包一个!”
“夫人,饶了我吧,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需要我照顾,您行行好,饶了我这一回,我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阿辉连连磕着响头,额头撞得地面咚咚作响。
“闭嘴!”靳芳冷喝一声,拍案而起:“哼,事到如今,你还喊我夫人,在你们眼里,我是哪门子的夫人!你可别忘了,我靳芳与你的主子向来水火不容,姑奶奶我瞎了眼,才会瞧上王进虎那畜生!他王进虎何德何能,若非依靠我靳家,他能有今天?”
“靳、靳姐……”阿辉面色惶恐的改口,再次告饶:“靳姐,您就饶了我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好一个没有办法!”靳芳冷笑不已,目光凌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阿辉目中无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如此下场?”
“靳姐,我、我想过的,只不过……”阿辉并未想好后边的话该怎么说,才不至于火上浇油,令靳芳越发动怒,故而突然止声。
靳芳冷然瞪着阿辉,道:“原本我不该饶恕你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靳芳做事留有余地,今日有两条路,你自个儿选!”
“谢谢靳姐、谢谢靳姐!”阿辉连连叩谢:“只要靳姐能留我一条性命,阿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靳芳面色严厉,不怒而威:“第一条路,你带着手下的兄弟,从此归顺于我,为我马首是瞻,但要谨记祸从口出;第二条路,与王进虎作伴,继续你对他的忠心。”
阿辉不假思索,急不可耐的回道:“靳姐,我愿意归顺于您,为您马首是瞻,您指东我绝不往西;若是我阿辉有半点二心,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靳姐!”靳芳身边的男人面色忧虑,低声提醒道:“斩草不除根,麻烦缠上身!此人不可信,请靳姐三思!”
靳芳睖了男人一眼,冷然道:“阿彪,你当我靳芳是初涉江湖的懵懂女子么?我靳芳入行,在滨江呼风唤雨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儿玩儿泥巴呢!”
“靳姐教训得是!”阿彪怏怏的退到一边,不敢再吱声。
靳芳目不转睛的瞪着阿辉,许久才说道:“阿辉,我姑且给你一次机会,怎么做人做事,你自个儿掂量,若是你胆敢藏有二心,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老账新帐一起算!”
“谢谢靳姐!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阿辉对您绝无二心!”
“起来吧!”靳芳扭头看向闷闷不乐站在一旁的阿彪,吩咐道:“阿彪,给阿辉松绑,领下下去安顿一下!”
阿辉挣扎着站起身,阿彪冷面挥了挥手,他手下的人立即动手给阿辉松绑,随后领着他出门。
阿彪瞅了靳芳一眼,嘴唇咧动几下,终是没说话,闷头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