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人人心中有算计
第117章 人人心中有算计
连伯扭头瞪了小凤一眼,转过头去,大步离开,小凤狠狠的摔上门,呜呜咽咽,哭得很伤心。
“小凤那妮子怀了朱顺的种?”连伯一路走一路嘀咕,心中直打鼓,总觉着这里边含了水分。
连伯心想:怀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小凤为啥早不告诉朱顺,偏偏在牵扯到去留的今天,跟他和盘托出?哼哼,准是那妮子使的诡计,如今的小凤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老老实实的丫头,学成精了!
如此想来,连伯全然不把小凤的话当做一回事,只待明天让她离开,日后便消停了,没有她作祟,朱顺也会更加听他的话,不再忤逆他。
去留掌握在连伯手中,他并非全不能做主,只是,他藏有私心,自打小凤和朱顺搅和在一起,逮空就往一块凑,他就对小凤潜意识滋生了恨意,总觉着终有一天,小凤会拐走朱顺,让他到手的儿子飞了。
连伯一门心思想要弄走小凤,将她和朱顺分开,让他不再受他魅惑,此时此刻,遇到绝佳的机会,他又怎会手下留情。
看多了豪门中尔虞我诈的争斗,连伯骨子里对女人有种不可松懈的戒备,觉得女人歹毒起来,比男人更胜千倍、万倍,他可不想尚未享朱顺一天福,就让他栽在小凤手里。
“管他是真是假,此时,我都决不能动恻隐之心!”连伯不由得提醒自己,心里琢磨着:这院里的人少了,更得留下可靠、贴心的人,省得捅出啥篓子,害我丢了饭碗,我跟那些年轻人可不能比,老了,出了这扇门,就变成了废物!
一向最会审时度势的连伯,此刻也看不清谭家的风向,这让他心里发毛,谭卫明的地位若是果真一落千丈,那他想蹦跶都蹦跶不起来了,只能跟着他倒霉,眼睁睁的瞅着谭家大院那边的人风光无限,暗自神伤了。
当初,谭之耀调派连伯去伺候谭卫明,连伯打心眼儿里乐意,他觉着,那是一份美差。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豪门自来都是长子嫡孙接班,他守在谭卫明身边伺候,等于是伴在太子爷左右,只待他掌控大权,他便可以跟着沾光,身价水涨船高。
这会儿,谭之耀剥夺了谭卫明的权利,让他无所事事的休养家中,一晃过去了十来天;连伯实在是摸不清楚,谭之耀是体恤谭卫明,给他时间修复感情失败的伤痕,还是彻底把他驱逐出了谭氏集团的管理层。
连伯心里清楚,毕竟还有欧阳瑾月虎视眈眈的盯着谭卫明的一举一动,恨不能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豪门争斗着实成败难料,谁心狠手辣,谁就会笑到最后,踩着败者的鲜血、尸首,登上权力巅峰。
至少,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连伯就亲眼目睹了谭家世代权利的争斗,也耳闻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谭之耀的父辈、祖辈,皆是从争争斗斗中保全了自身的利益,站稳了脚跟。
欧阳瑾月的利害,连伯早在二十年前就见识了,她能够打败谭之耀的原配发妻,取而代之,二十年屹立不倒,其心机之深,可见一斑。
如今事态急转直下,形势对谭卫明极为不利,连伯又怎敢把宝全压在他身上?血雨腥风,想避是避不开的,最难抉择的就是站队,最为头痛的是站错了队,没有机会纠正。
连伯唯一能够做的是,趁着谭卫明和欧阳瑾月鱼死网破之前,部署好棋子,成为有关成败举足轻重的人物,待看清楚局势,再行选择。
他并非想大富大贵,只求享有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平平安安的过完此生,埋入黄土的那一刻起,谭家的是是非非再也跟他没有关系。
谨小慎微半辈子,明哲保身,无可厚非;连伯觉得,必要的时候对旁人狠心一点儿,就是对自个儿仁慈,他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没有精力走错路从头再来,哪怕仅仅为保住芝麻大一点儿权利,也是他余生的目标。
火车走走停停,跋山涉水,阮二平终于回到了马窑平,进村的那一刻,他踌躇的停下脚步,心怦怦直跳。
阮二平的心中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担心回到家看到黑灯瞎火的凄惶场景,心中的担忧变成现实,那就真的跌入低谷,再难翻身了。
这山旮旯里娶个媳妇儿本就不易,更何况,阮二平已经年过半百,有个媳妇儿争争吵吵,暖暖被窝,屋里屋外张罗着、伺候着,总好过孤家寡人;若是李春花一时想不开,横下一条心弃家而去,阮二平后半辈子就难以摆脱孤苦伶仃的惨景。
他站在村口的山头上,翘首眺望,蒙蒙的夜色下,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他家屋前的那棵大树恰巧挡住了他的视线,既看不清有无炊烟,也看不清有无灯火。
阮二平的心陡然跌进了冰窟,唉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家走,事已至此,除了面对,别无他法,就算是撇下家出去讨口,总也得带上两身换洗衣裳。
阮二平无力的迈开脚步,边走边想:我阮二平好歹当了那么些年村长,是个做官的人,就算是当流浪汉,也得穿得周周正正,人模人样!唉,春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还没来,你就撇下我飞了么?不对,我不是个东西,是我撇下你先飞了,你若是还念及过去的夫妻情分,想明白了就回来吧!
转过一道弯儿,视野变得开阔,阮二平抬眼望去,远远的瞅见家里透着昏暗的灯光,他心中大喜,拔腿就跑。
阮二平一口气跑到院门口,双手推门,里边上了门闩,他焦急的拍门,喊道:“春花,开门!”
正在灶房里忙前忙后煮猪食的李春花听到拍门声,竖起耳朵听了听,心中涌起五味杂陈的滋味儿。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主心骨阮二平盼回来了,李春花欣喜之余,竟想放声痛哭。
她抬手抹了一把泪,踩着初升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拉开门闩。
阮二平抬脚跨进门去,埋怨中透着喜悦:“磨磨蹭蹭,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不在家我能去哪儿!”李春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汲溜了一下鼻子,转身快步走进灶房。
阮二平紧跟其后追进去,嚷嚷道:“快弄些吃的,老子都快饿死了!”
李春花鼻子一酸,忍不住嘤嘤噎噎抽泣,她的心中百感交集,心急如焚、心如猫抓十多天,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盼回来,怎不叫人觉得凄凉。
“哭啥哭?晓得你心里边不痛快,我又能好到哪儿去?”阮二平心里一阵烦躁,语气很不耐烦:“行啦,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钱没了,再不济我还是个村长,该咋过还咋过!”
李春花不做声,刷锅加水、生火,麻溜的给阮二平做饭,心里悲凉;她心想:唉,女人啊,一辈子就围着男人转,生下来就是伺候男人的奴隶,日子过得好坏,都只能认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