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天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徐大少那边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巨大的声响一阵阵的传来，但小四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现在的他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状态，他根本听不到铁墙上发出的声响。

小乾虽然身处灵兽袋内，但小四平时放在腰间的灵兽袋从来就没有扎紧过袋口，小乾正好通过这个袋口放出自己的神识，观察到了小四现在的情况。

刚才小四接连两次成功的施展出了裂地诀，让小乾吃惊不小，第一次的施展，小乾还在想可能是巧合，但第二次再次施展的时候，小乾意识到，这不是巧合，本想传音给小四，提醒他继续练习，不要浪费眼前的机缘，但是随即却发现小四再次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心中万分惊讶之下，想着入定的机缘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打扰了他，于是刚张开的嘴下一瞬就闭了起来。

小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再次入定，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只是沉浸在法术的施展上，一次次的抬起手臂，一次次的击发，细细的体会自己发出的法术，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连铁墙那边的徐大少已经因为灵力消耗过大，停下了手，铁墙上不再有轰鸣声传出，他都没有发现。

徐大少因为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法器，兴奋之下，一连动用灵力向着铁壁发起了几十次攻击，身上的灵力已经见了底，打坐恢复灵力的过程中，他心中有些好奇，小四现在在做什么？他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忙着打坐恢复的他，可没有功夫去看小四，加上铁壁遮挡了视线，他根本没有发现，小四的攻击始终没有停止过。

不停的施放法术，小四的灵力消耗也很大，就在一次法术施展过后，小四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施展裂地诀，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心中惊讶之下，瞬间醒转过来，内视己身，这才发现，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

不得已之下，小四只好停止练习，转而恢复灵力，可这一停，他就直接从入定中脱离了出来。

发现小四脱离了入定状态，趁着小四打坐恢复的功夫，小乾赶忙传音给他。

“小四，我看你接连多次施展都成功了，可曾感觉到了什么？”

听到小乾的传音，小四一边打坐，恢复自己的灵力，一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铁墙，脑中思索了一会，然后才告诉了小乾自己刚才的发现。

小乾听完小四的话，略微琢磨了一下，然后对小四说：“你的理解是对的，但还不够全面，之前我有跟你说过，裂地诀的真正奥义，是空间法术，施展的时候，并不需要关心目标是什么，只需要知道要攻击的目标在哪里就好，法术前进的方向上，一切存在都将是攻击的目标，包括空气。”

听到小乾的解释，小四沉思片刻，结合自己的理解，知道了小乾的意思，但是对于空间本身，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于是就问小乾，“什么是空间？”

“其实我们身处的位置也好，看到的物体也好，都是空间中的存在，你可以理解为，这世上的一切物质都是空间的一部分，而裂地诀这个法术的根本，就是将这空间撕裂，空间都破开了，挡在法术前进方向上的目标自然也就被摧毁了。”

这次小乾说的比较清楚明白，小四听起来也算不上晦涩难懂，心中琢磨了一小会，然后再次问向了小乾，关于之前自己就发现的，法术前端抖动的问题。

听到小四的疑问，小乾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之前你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并没有回答你，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参悟到空间的奥义，就算我说了，你也很难理解，如今你已经可以连续的将裂地诀的真正威力施展出来，那么这个问题我也就可以回答你了。”

小乾清了清嗓子，换上一种沉稳的语调，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法术的前端确实如你所讲的那样，需要出现急剧的小幅震颤，才能发挥出裂地诀的真正威力，通过这种快速的小幅震颤，法术才能撕开空间，但是想要施展出来这个效果，需要你对空间的理解上升到一定的层次，否则根本施展不出来，这不是法术本身的问题，而是对于法术领悟的问题，和境界也有一些关系，相对于一般的法术而言，裂地诀最大的不同就是撕裂空间，甚至可以说是将法术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都撕开，所以法术本身击发后，是无声无息的，你之前施展的时候，也不能说不成功，法术遇到空气这样柔软的存在，确实可以做到无声无息，但是遇到一些坚硬的存在，就做不到了，就像你之这两天练习的时候，裂地诀击打在铁墙上总是会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就是因为你还没有理解空间奥义的根本。”

“只有你意识到，裂地诀攻击的目标不光是一个特定的物体，而是将攻击方向沿途的一切都归为攻击的目标，这个时候，你也就初步明白了空间的奥义，至于你提到的，如何做才能让裂地诀前端出现那种震动，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你注意到了空间的存在，自然就能做到了，不然的话，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刚才你那么多次成功施放裂地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听到小乾的解释，小四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回想这两天的练习，自己无论是在法术施展上，还是在调动灵力上，都没有做出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改变了一些对于攻击的理解，就提升了这么多？

小四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是一个观念的转变，就使得自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攻击的威力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

小乾说到这里也是有些欲言又止，按照他的理解，小四就算是天赋极高，以他的境界也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的参悟，才能领悟到如今的地步，但是不曾想，不过是几天的功夫，小四就已经触碰到了这个层面上的东西。

小乾不禁心里感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小四有修炼天赋是可以肯定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修炼天赋会这么强大，要不然他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初步领悟了空间奥义？

小四不知道小乾心中所想，他还在琢磨小乾的话，心里寻思着，既然已经可以施展出裂地诀的真正威力，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趁热打铁，赶紧将领悟到的东西把握住，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自己就到了如今的层次，但是机会就摆在眼前，必须牢牢抓住，若是让机会溜走了，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眼见着灵力恢复的速度有些慢，这么长的时间，才恢复了不过两成的灵力，小四随即改变了方式，一挥手，直接将周围的灵力抽取一空，然后直接压缩进了体内。

将功法又运转了一个周天，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小四随即站起了身子，面朝铁墙而立，直接调动刚恢复的灵力，运转功法，紧接着抬起手臂，对着铁墙就是一击。

不过法术刚一出手，小四就面露苦色，皱起了眉头，和刚才练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眼下施展出来的法术，前端的震动一丝也无，小四心中郁结，不过是停下来恢复了一下灵力，怎么这裂地诀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不待小四多做思考，裂地诀已经击中了铁墙，巨大的轰鸣声瞬间传来，震得小四的身形有些摇晃。

铁墙那头的徐大少刚打坐恢复了一会，体内的灵力还没有恢复多少，就突然发现周遭的灵力突然消失，他正在好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一连感应了好几次，都是如此，正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铁壁发出的巨大声响，徐大少随即被吓了一大跳。

徐大少顾不得继续打坐，赶忙起身，绕到铁壁一侧，刚露出身形，正好看到小四正在对着铁壁皱眉发呆。

“小四，你在干嘛？”

听到徐大少的声音，小四从法术再次失灵的郁闷中转醒，心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徐大少，又看了一眼身前的铁墙，然后才开口回答，“没什么，我正在练习法术，刚有了一些感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小四可不好把事情说的太过明白，毕竟这里面涉及的东西有些多，所以他只好含糊的解释了一下。

虽然小四说的模模糊糊，但是该说的也都说了，这话传到徐大少的耳朵里，联想到小四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也就明白了过来，随即他就对小四说到：“参悟法术哪有那么快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哪能参悟透彻？一些高级法术更是难懂，需要的时间也更长，你才来这里练习了几天，这么着急干嘛？”

听到徐达少的解释，小四楞了一下，小乾之前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说这个法术极其深奥，想要将其参悟，不光是需要境界的支持，更是需要时间的保证，自己本就境界不高，练习的时间也不过几个下午，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将天帝的绝学领悟，还真是痴人说梦。

小四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幸好有徐大少提醒，不然自己恐怕又要像昨天那样，着急上火了，记得之前父亲教自己读书时，书上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自己这个当事人还是想的太多了，迷失了本心，反倒是徐大少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楚，一语中的。

小四在心里琢磨，修炼本就是个长久的事情，急功近利可不是一件好事，自己还是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的尝试才好，想到这里，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随即感激的冲着徐大少笑了笑。

徐大少一看小四眉头舒展，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撇了一眼四周，然后问向小四，“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灵气好像突然消失了。”

小四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心道糟糕，刚才只顾着恢复灵力，倒是把徐大少给忘了，自己把灵气都抽走了，这周遭的灵气一时半会的恢复不了，他定是察觉到了，所以才会这样问自己。

但自己功法的事情是肯定不能泄露的，于是小四就装作没发现的样子，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这才惊讶的回答徐大少，“好像灵气确实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大少根本没有将灵气消失的事情往小四身上想，听到小四这么说，他咂咂嘴，然后自言自语到，“唉，本来还想恢复一下灵力，然后继续练习的，这下麻烦了，灵力才恢复了一点点，也就只够发出几次攻击的，看来只能回头再找时间了。”

小四心里本就有些发虚，听到徐大少的话，知道他并没有纠结灵气突然消失的原因，心中暗道还好，不然可就不好解释了。

就在这时，练功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开门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的练功房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小四正好背对着房门，刚打算转身，看来人是谁，就听到徐大少那边兴奋的喊了出来。

“爹，你怎么来了？”

徐大少话刚出口，小四也刚好转过身来，正好看见来人迈步走进房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城主，小四赶忙跟徐城主问好，顺便还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好像有些气息不稳，貌似是匆忙赶来的，小四不由得有些奇怪，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午小四偷偷溜出去的事情已经让徐城主心惊了一回，虽然徐大长老回来后告诉他，一切正常，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派人去打探了一下，说是小四和徐令风一起去了练功房，于是就赶紧处理好了手上的事务，然后赶了过来，不过就是这样，他赶过来的时候也不算早了，落日的余晖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空。

徐城主上下打量了一会小四，确认了小四安然无恙，这才看向立在一旁的徐大少，“你怎么也来这边了？”

对于小四过来练习法术的事情，徐城主并不奇怪，毕竟昨天就见过小四了，还和他闲聊了一会，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徐城主倒是有些惊讶，这小子平时懒的很，经常偷奸耍滑，这两天小四过来修炼，他也只是把小四带过来，并不曾在练功房里耽搁，昨天护卫们就告诉了自己，但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也在这里？

徐大少听到父亲这么问，顿时献宝似的把小四送他木刀的事情说了，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把木刀左右划拉几下，好像是在跟父亲显摆。

徐城主一边听着儿子解释，一边打量了他手中的木刀几眼，听闻这是小四炼制的，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小四这才跟随三长老学习了多久？怎么这么快就能炼制木质法器了？照常理来说，不是要三个月以上，才能有这样的进步吗？

徐城主心中思量，之前三长老就曾汇报过，说是小四炼器上有些天赋，大概是这木刀中的符文比较简单，小四又努力，再加上三长老的指点，所以才有了如此大的进步，想到这里，徐城主随即收敛了心中的惊讶。

不过随着徐令风把话讲完，听到徐令风说起木刀的威力，徐城主心里再次惊讶起来，据他所说，这木刀的威力十分惊人，就连四位教官都羡慕不已。

小四听到徐大少夸张的说法，正想打断他，眼角一瞥，正好看到徐城主惊讶的眼神，随即趁着徐大少说话的间隙，赶忙补充了几句，“这木刀算不上多厉害，只不过木刀本身的材质是百年铁木，稀少了些，所以几位教官才会多看了几眼，木刀里炼制的是风刃符的符文，短距离内施展，威力还算不错，但是距离只要稍远一些，威力就不行了。”

眼见小四自己给自己拆台，将木刀说的像是普通货色一般，徐大少心里一急，随即插话，“爹，我施展给你看，你看过就知道了，威力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