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魂落魄迷踪 第16章 《清平乐·平常心》

在一处幽静的庭院中，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斑驳陆离的树叶，洋洋洒洒地落下，在地面上绘出星星点点、如梦似幻的光影。这里，便是李小白的居所，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今日，他特邀老友杜之甫前来品茶，庭院中弥漫着一种期待的氛围。

李小白早已在庭院中央那古朴的石桌旁精心备好香茗。他手法娴熟地摆弄着茶具，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似有灵性一般，欢快地在空气中舞动，仿佛在热情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来客。不一会儿，杜之甫如约而至。他的步伐稳健中透着一丝昔日的矫健，每一步都带着岁月的沉淀，只是那岁月的痕迹也如细密的蛛网，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庞，在眼角和额头留下了浅浅的纹路。

“之甫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李小白满脸欣喜，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急忙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杜之甫的手臂，用力地晃了晃，那真挚的情感在这一握之中尽显无遗。

“小白啊，岁月不饶人，你我都已不再是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了。”杜之甫微微叹息，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感慨和无奈。两人相视一笑，这笑容中既有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又有对当下重逢的珍惜。而后，他们缓缓入座，石凳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李小白拿起茶壶，微微倾斜，清澈的茶水如银练般泻入杜之甫面前的茶杯，热气腾腾地向上翻滚。他轻笑道：“是啊，想当年，你我在军旅之中叱咤风云，那是何等的风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望风披靡，那是我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辉煌。可如今，卸甲归田，仿若隔世，那些热血的日子就像一场遥远的梦。”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神色，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杜之甫端起茶杯，先是凑近鼻尖轻嗅那茶香，然后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曾几何时，我们麾下万千将士，军旗猎猎，战鼓雷鸣。我们指挥若定，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荣辱。那时候，我们就像天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所到之处，无不令人敬畏。可如今，那些辉煌都已成为过去，只剩下这回忆如老酒般，在心中慢慢回味。”他轻轻放下茶杯，手指在杯沿上摩挲着，思绪仍在过去的岁月中徘徊。

李小白点头，神色有些黯然，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而且，世态炎凉啊。如今，那些曾经围绕在我们身边的人，大多已不见踪影，真是人走茶凉。曾经的阿谀奉承、鞍前马后，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我们独自面对这冷清的现实。”他看向庭院的一角，那里有一朵枯萎的花，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这世态炎凉而叹息。

杜之甫苦笑，“是啊，人情冷暖，这世间的变化，就如同这庭前的花树一般。”他缓缓起身，踱步到庭院中的花树旁。那花树有的枝头繁花似锦，粉粉嫩嫩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像是天边绚丽的云霞，散发着浓郁的芬芳，吸引着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有的却已残花凋零，枯黄的花瓣纷纷飘落，洒在地上，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哀伤的地毯。他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眼中满是惆怅。

“庭前花树，绽放凋零处。这花开花落，不正象征着世间万物的兴衰吗？”李小白也起身，慢慢走到杜之甫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花丛和落叶之间游走，仿佛在解读着这大自然的密码。

“不错，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就如我们的一生，有荣耀之时，亦有落寞之日。就像这花树，盛开时万人瞩目，凋零时却无人问津。我们的人生也是如此，辉煌过后，便是平淡。”杜之甫放下手中的花瓣，微微皱眉，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人生的无常。

李小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转身走回石桌旁，拿起一把扇子，轻轻扇动。“然虽世事无常，我们却需有宠辱不惊之态。宠辱不惊闲信步，静赏春秋朝暮。就像在这庭院中漫步，无论是春秋交替，还是朝朝暮暮，都应以平和之心对待。”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庭院中缓缓踱步，脚步轻盈而从容，仿佛在践行着自己所说的话语。

杜之甫微微点头，他回到石桌前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说得有理。只是，这谈何容易？我们在军旅上纵横半生，习惯了被人敬仰，习惯了那种一呼百应的感觉。如今的落差，实难适应。每一次回忆起过去，心中都会涌起一阵失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

李小白轻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鼓励。“我明白，之甫兄。但我们不能让这些外在之物束缚了自己。你看那天空中的云，舒卷自如。”他说着，手指向天空。只见湛蓝的天空中，白云悠悠，像是一群自由自在的绵羊，时而聚集成一团，像是巍峨的雪山；时而飘散开来，像是随风舞动的轻纱。

“云舒云卷把玩，去留无意安然。云的变化，恰似这世间的无常。若我们能把这无常当作可把玩之物，对得失去留都不在意，方能安然。”李小白继续说道，他的目光随着云朵移动，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超脱。

杜之甫抬头望向天空，目光随着白云飘荡，思绪也随之飞扬。“你这话说得通透，只是要做到，还需修炼啊。这世间的诱惑太多，我们的心很容易就被牵动，想要真正达到这种心境，需要不断地磨砺自己。”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似乎下定决心要朝着这种心境努力。

“是啊，这便是一种心境，一种追求。心向清风明月，此怀净似幽泉。我们当让自己的心如同清风明月般纯净高远，又似幽泉般澄澈宁静，不受世俗杂念所染。”李小白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仿佛心中已经有了一片宁静的净土。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他的心境更加平和。

两人沉默片刻，杜之甫突然道：“小白，你今日之言，让我受益匪浅。你这几句话，颇有诗意，倒让我想起了清平乐这个词牌。”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清平乐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

李小白来了兴致，他放下茶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哦？之甫兄对清平乐有所研究？”他坐直身体，专注地看着杜之甫，等待着他的下文。

杜之甫笑道：“略知一二。清平乐这一词牌，传闻可追溯至唐朝。当时，民间有许多曲调，清平乐便是其中之一，它本是用于宴乐等欢快场合之曲。那时候，人们在热闹的宴会中，欢声笑语，伴随着清平乐的曲调翩翩起舞。‘清平’二字，寓意着太平、清和，饱含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其韵律优美，节奏明快，那一个个音符就像跳跃的精灵，能让人闻之而心生愉悦。随着时间的推移，文人墨客开始用清平乐这个词牌填词，赋予了它更多的情感内涵。它不再仅仅局限于欢快之情，亦能承载忧愁、感慨、超脱等多种复杂的心境，就如我们今日所谈之超脱淡然。其格式精巧，上阕四句四仄韵，下阕四句三平韵，就像是一座精美的楼阁，每一个韵脚都是楼阁的支柱，能让词人在有限的字数内，抒发深刻的情感，构建出一个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描绘清平乐的韵律和格式。

李小白点头称赞，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原来如此。这清平乐，正适合我们今日之情境。我们不妨以它为词牌，将我们所谈之平常心填于词中，以作共勉。”他拿起毛笔，轻轻蘸墨，眼中闪烁着创作的热情。

杜之甫拍手叫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妙啊！那我们便开始。”他也凑到石桌前，和李小白一起，沉浸在创作的氛围中。

于是，两人在石桌前，你一言我一语，斟酌词句。李小白先拿起毛笔，饱蘸浓墨，在宣纸上写下：“庭前花树。”他的笔法刚劲有力，每一笔都蕴含着他对庭院景色的深刻感悟。

杜之甫点头，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纸上的字，眼神中透露出赞赏。“此句以景起，甚好。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描绘出了我们眼前的景象，也为整首词定下了基调。”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脑海中已经看到了整首词的雏形。

李小白接着写：“绽放凋零处。”他的笔触在纸上流畅地滑动，写出的字犹如盛开又凋零的花朵一般，有着独特的韵味。

杜之甫笑道：“这一句将花树的变化写出，暗示世间兴衰，为后文心境铺垫。这花开与花落之间，便是人生的起起落落，妙啊！”他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眼中闪烁着光芒。

两人继续创作，当完成《清平乐·平常心》后，相视大笑。他们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庭前花树，

绽放凋零处。

宠辱不惊闲信步，

静赏春秋朝暮。

云舒云卷把玩，

去留无意安然。

心向清风明月，

此怀净似幽泉。

李小白看着词，眼中闪烁着泪花，感慨道：“此词，便是我们的心声。希望我们能以此为鉴，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保持一颗平常心。这每一个字，都是我们对生活的感悟，是我们历经沧桑后的超脱。”他轻轻抚摸着宣纸，仿佛在抚摸着自己的灵魂。

杜之甫微笑着点头，“定当如此。这是我们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无论风雨如何，我们都要坚守这份心境。”他的眼神坚定而温和，像是在对自己许下一个神圣的誓言。

李小白和杜之甫，依旧在那庭院中，品茶、赏花、看云，他们的心境如同那首《清平乐·平常心》所写，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向着清风明月，保持着内心的纯净与安宁，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绽放出属于他们的独特光芒。他们的故事，就像一首悠扬的古曲，在历史的长河中，久久回荡，永不消逝。那庭院中的花树，依旧花开花落；天空中的白云，依旧舒卷自如，见证着他们平凡而伟大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