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〇章精校令
伊涩侬剧场。
午后,被太阳光照耀得暖熟的斡素尔黎格黄金海岸线,风光格外迷人。蓝色的海波仿佛快要融化掉那些在大海上仿佛云团一样漂浮的白帆。
那些船载除了素梅喏玛族的,也有伊涩侬的、金戈尔登的,黎格雅喏玛的、梅喏黎的……
这些白帆船就是:喜欢走水路的,可可喏玛大地广袤而又狭长大地上的商船。
对毗连得紧凑的素梅喏玛族和伊涩侬族而言,金戈尔登、黎格雅喏玛、梅喏黎……已经在距离感上,更像是可可喏玛大地上的异邦。但是,正是这些灵动来往频繁的船载,才让这些可可喏玛大地上的族部与素梅喏玛和伊涩侬变得异常熟稔。
按照素梅喏玛《榴焰可可喏玛》方志论,可可喏玛原始森林就是可可喏玛大地上的禁地。所以,对这些可可喏玛大地上的族邦而言,不知还有多少神秘的原始部落,就淹没在大地上庞大无垠的原始森林的深处。
而阳光明媚的喏玛海,性情同样是狂暴的。那些瞬间出现的美丽风光,常常就是稍纵即逝的。所以,那些漂亮的白帆,就是在距离斡素尔黎格黄金海岸线上瞬间的点缀了。
可可喏玛大地上,各个族部正是通过这些商船才知道黎格雅喏玛的精工造和金戈尔登的搏击。当然,素梅喏玛猎者的豹眼王和豹眼以及伊涩侬的工艺图腾,也正是通过这些喏玛海上的船只,不断传播而久负盛名。
而濒临斡素尔黎格黄金海岸线,距离最近的地方就是伊涩侬剧场。
可可喏玛人知道,临海抒唱咏叹调的物语天籁,最好的地方就在伊涩侬剧场。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不仅仅就是喜嬗于音声境界的歌咏,而是表达诸神礼赞司仪中的音粹。是牵染灵魂,在流利婉转节律嬗变中极致亢奋的地方。
《榴焰可可喏玛》曰:可可喏玛人,当生命走向屏张多幕景致、一帧帧翩翻着跌宕起伏的旋律控,音粹论的自由为王。那就是可可喏玛人生命力跃迁的顶巅。也是可可喏玛大地神灵无限腾奋的极端。
《羽焰彩蛇》曰:那一刻的美好,就是因为太阳神将可可喏玛大地唯一的喜悦,拿在散发光辉的手里,加冕性灵处于大自在状态的可可喏玛人皈依了灵魂。
《妙要刹》曰:那些音粹,既是可可喏玛人,从万感经历意志,一直燎燃到精神的狂火。也是可可喏玛人灵性张力触碰可可喏玛太阳神光辉的法器。它唤醒了生命内宇宙蛰伏的势能高弓。
所以,在伊涩侬剧场,可可喏玛人认为:那是丝毫不逊色于祭祀的存在。
精于伊涩侬修辞的跋石可可拉,更加擅于从素梅喏玛的《妙要刹》,阐述和精校祭祀、仪礼、修辞格、可可喏玛大地的法典、博物志……
所以,在伊涩侬剧场,跋石可可拉更愿意在旷阔的伊涩侬剧场,独自表达对伊涩侬太阳神的祷告。而并非是在伊涩侬城堡顶端的太阳神宫殿。
特别是在矗立着四根太阳神鼎石柱的旷阔剧场,那块伊涩侬太阳神宫殿前的太阳石,随着天空太阳的运行轨迹,投落伊涩侬剧场上的反射光,显现着光足一步步位移的过程。那样的情景,显得那块圆形的古老太阳石,就是凝视向剧场方向的目瞳。
而在新月出现的夜晚,那块光亮的太阳石依然从剧场看过去会变得熠熠生辉。
《妙要刹》曰:可可喏玛人,拥有的意味着会消失,憧憬的意味着会获得。
而跋石可可拉用伊涩侬语,补注这句修辞令的解释是:因此,伊涩侬的太阳神,让我仰视神圣太阳石的光耀之瞳。有了白昼或夜晚总是可以仰视的目的。以使我用早、晚课的祈祷,来走近灵魂。
是的,在伊涩侬剧场,音声旷境赋予空间感的神秘,更加接近空灵的大自然物语。旷境的各种音声,在这个独特空间的境界,更让跋石可可拉的感觉,洞悉立体时空威仪的精真和通透。
而他在早晚祷中,对于《妙要刹》的感知,获得了和原初叙述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此时,午后的阳光在伊涩侬剧场变得热烈而温醇。跋石可可拉缓缓抬头,将目光看向伊涩侬太阳神宫殿的那块太阳石。自语道:
“伊涩侬古老的太阳石,
金瞳凝视浩瀚的原始森林吧。
那儿有荒唐涉足者。
诺约的我不意告知族人。
但是,
依靠五尊太阳神诺约,
事情应当谨告:
亲证诺约的尊,
以万能的心知道。”
跋石可可拉这样自语的时候,他走向圆形的舞池中间位置,朝向四根鼎石柱致意,道:“让我从伊涩侬的剧场,精校五尊可可喏玛的太阳神。以便太阳石的光辉,能够照耀在伊涩侬的剧场上。”
于是,跋石可可拉恭敬地朝向太阳石行罢一番诚挚的皈依礼。
“太阳石哦,你当问:跋石可可拉,为什么要在伊涩侬剧场,精校五尊可可喏玛的太阳神?”
“神圣的尊,以前没有在伊涩侬剧场精校五位神圣的太阳尊,是因为:你们的敲钟者跋石可可拉,没有借助你们的名义,在伊涩侬剧场诺约任何人。”
“太阳石哦,你当问:既然在伊涩侬剧场,当五位可可喏玛太阳神诺约了,为什么要诉诸精校令?”
“是的,可可喏玛的五位太阳神。因为,附着你们的精校辞,仿佛有形可鉴的神契。那就是五尊可可喏玛的太阳神,因为精校令,才在此种植了诺约的根。所以,我愿意在伊涩侬剧场精校五尊。那意味着跋石可可拉没有失诺的保证。”
“神圣的尊,你当问:在修辞精密的伊涩侬,凡事触碰了可可喏玛五尊太阳神的名号,诺的约,五位太阳神知晓。精校辞就是祭礼司仪的启示录。你在伊涩侬剧场的诺约,会有这样重吗?”
“是的。神圣的尊。这儿虽是伊涩侬剧场,但是修辞令指向情味,指向灵魂。更重要的是:我不只是伊涩侬剧场的敲钟人,也是整个伊涩侬大地的敲钟人。一个敲钟人不慎而忽怠信实,那意味着他敲的钟不灵。那才是跋石可可拉最大的悲哀。这是精校五尊的根由。”
跋石可可拉这样反复自问后,双手合十,抵在胸口,道:“尊啊,此时,跋石可可拉终于有了不惑的心。愿精校以亲证。”